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郝荣贵:关于长征,他有一份独家记忆

军事新闻(原创) 来源:央视网 2016年10月22日 08:54 A-A+ 二维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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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标题:

  不忘初心,继续前行。

  初心,是80年前在顶风冒雪的烈火青春中铸成;初心,是80年来在无畏无惧的砥砺前行中继续。

  初心是长征的力量,对理想信念的坚定,对革命胜利的信心,让他们谱写了一段雄壮的史诗。

  长征是对初心的守护,以血肉之躯保存下一粒革命的火种,播种下一颗中华民族复兴的希望。

  七个有故事的人,七段热血人生,却是一样的初心,一样的选择,一样的今生无悔。他们是长征的亲历者,他们是初心的守护神,他们是我们继续前行的擎灯人。

——编者  

  人物介绍:

  郝荣贵,1922年12月生,陕西绥德人,1938年加入中国共产党,13岁参加了刘志丹创建的陕北红军,1936年被组织安排在红军第一后方医院从事医务工作。参加了著名的辽沈战役、平津战役。1949年任47军140师卫生部防疫科科长,南下湘西剿匪,随后参加抗美援朝战争。1955年授予少校军衔。荣获八一勋章、独立自由勋章、解放勋章、红星功勋章。1957年至1982年任广东省军区后勤部卫生处处长、后勤部顾问等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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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央视网消息:在漫漫长征中,陕北红军是一个特殊的存在。他们未曾亲历那举步维艰的两万五千里征程,但却策应了南方红军的战略转移,为中共中央与各路红军落脚建立了稳固的根据地,对中国革命做出了巨大贡献。现年94岁的郝荣贵,就是当年陕北红军中的一员。

  “当兵就要当红军/处处工农来欢迎/官长士兵都一样/没有人来压迫人……” 在一段低缓有力的歌声后,老人向窗而坐,唇齿还算清晰,将80年前的那段经历娓娓道来。

  几乎一夜之间他没了家

  “那时候把红军说得很怕人,说红军是什么獠牙红头发之类的,什么都是红的。”

  关于家的记忆,郝荣贵停留在他十二岁那年。

  郝荣贵的家乡在陕西绥德,家里有父母、哥哥和嫂子。1934年,刘志丹、谢子长领导的陕北红军游击队在绥德、米脂、佳县等地,发动群众抗租、抗捐、抗税,打土豪分田地,郝荣贵28岁的哥哥也暗中参加了游击队。

  “那时候把红军说得很怕人,说红军是什么獠牙红头发之类的,什么都是红的。”郝荣贵说,哥哥受共产党影响很大。“原来他不爱劳动,以后他就开始劳动了,砍柴什么的都是他自己做了。”

  哥哥的共产党身份被当地的土豪劣绅发现后,告了密。郝荣贵目睹了哥哥被暴打至奄奄一息,随后被拖走。第二天,哥哥的头被悬挂在城门示众。郝荣贵的爸爸不忍心看着儿子身首异处,夜里偷偷将他的头取回来,结果父亲也被残忍杀害了。

  父兄被杀,原本就缺衣少食的家里生活更加困难。无奈之下,母亲带着他改嫁,但第二天,他又跑回到了原来的村子。陕北红军游击队知道了他家里的情况,派人来把他带走,保送到陕北刘志丹领导的红军游击队。那时候郝荣贵才12岁,尚不到当兵的年纪。

  从游击队员到陕北红军

  “师长走到我面前说,这个小孩可以!”

  短暂的新鲜后,郝荣贵不愿意继续住下去,他找到游击队的领导说:“我想到大部队里去。”1935年,随着一批一批的游击队员正式加入红军,郝荣贵终于被编入一个红军补充师,去了驻地瓦窑堡。

  一天,听说部队里来了个“大领导”,新兵们紧急集合。领导踱着步子打量他们,走到郝荣贵跟前顿了一下,说:“这个小孩可以。”由于身体发育得较快,郝荣贵比一般小孩要高, 十二岁看起来有十三四的样子。后来,他才知道那个人是师长,要挑选战士组建通讯排。他成为了一名通讯员。

  师部辗转几次搬家,郝荣贵随队从瓦窑堡到了安定县,又搬去蟠龙镇。在蟠龙镇做通讯员时,郝荣贵经常要夜里送信。“本来我就是一个小孩,那个地方狼又多,晚上也很害怕,没有办法硬着头皮也得去送信。”

  后来,郝荣贵生病了,要被送到第一后方医院。临行前,师长给了他一个灰毯子,说:“病好了到瓦窑堡找我,送你到文工团去。”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那位师长。可惜由于少不更事,他连师长的名字也没有记住。

  亲眼见到三军会师

  “他们是从南方到北方来的兵,身上什么衣服也没有,天那么冷。”

  1936年10月22日,三军在陕西会宁会师。当时在补充师当通信员的郝荣贵,见证了这历史性的一刻。在热情高亢的迎接人潮中,郝荣贵跟着大人一块唱歌、鼓掌,到最后手都拍疼了。

  “他们是从南方到北方来的兵,身上什么衣服也没有,天那么冷。”经过长途跋涉的红军部队,只穿着单裤和草鞋,几乎战士们都遭受了冻伤。“严重的有的不得不把腿锯掉,还有的把耳朵也冻掉了。”

  在会师现场,郝荣贵看到了贺龙、李先念。“但是当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,因为我那时候是一个小孩子,也不懂得。”郝荣贵一脸幸福地向记者回忆。

  后来,部队去了延安,郝荣贵在那里见到了毛主席。“他有时候到外面散步或者是什么的,碰到了老百姓的小孩还招呼他们,问他们多大了。”郝荣贵说,陕北那时连个学校也没有,毛主席还教小孩子们写字。

  在窑洞里干卫生员

  1936年,郝荣贵被组织安排在红军第一后方医院从事医务工作。那些从南方来的伤病员成为了郝荣贵主要的护理对象。

  天不亮,郝荣贵就起来打扫卫生。重病号不能动,医院也没有煤油灯,他就一大早先烧点热水,黑灯瞎火地端着盆子,一个一个摸着给病人洗脸,洗完后再去打扫卫生。

  医院就设在窑洞里,条件简陋,老鼠很多,伤员都是吃煮黑豆果腹。陕北的冬天很冷,很多南方来的伤员衣着单薄,身上长满了虱子。

  当时,伤病员深受斑疹伤寒和回归热的折磨。这两种病属于伤寒病,都是虱子传染的。陕北那时候下雨少,白天太阳出来以后,虱子就往外跑。“人快死的时候,虱子就不在人身上了。”郝荣贵说。

  由于缺医少药,病员被送到医院主要就是躺着休息,很难得到有效救治,活不活得下去全凭天命。

  最后的“红小鬼”

  “一天我们在延安的农村打扫卫生的时候,从马路上过来一个人,他背着一个包袱说,报告大家一个好消息,蒋介石给抓起来了。”这就是西安事变。

  1937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,红军改编为八路军和新四军,全国结成抗日民族统一战线,“红军”这一写尽革命艰辛与光辉的番号被就此尘封。郝荣贵成了那个年代最后的“红小鬼”。

  每每想起那段时光,郝荣贵都很怀念。吃完早饭一般要去上课,郝荣贵给我们讲了这么一段趣事。“我上课很容易困觉,一次被老师看到后把我叫起来,问刚刚讲了什么。我原原本本地复述下来,老师惊讶地看了看我说,你坐下吧,继续睡吧!”

  在红军的课堂上,郝荣贵还上了几节音乐课。他曾经会唱的歌很多,现在还记得那么一两首。一首是刚参军时就学的《当兵就要当红军》,一首是三军陕北会合时唱的《二四方面军》。

  郝荣贵也许并非整个长征的亲历者,却也并非长征的“旁观者”,更确切地说,他是二万五千里长征的见证人。

  这样的长征,一直鼓舞着郝荣贵的革命信念,开启了他的戎马生涯。解放战争时期,他参加了著名的平津战役、辽沈战役;新中国成立后南下湘西剿匪,随后参加抗美援朝战争。

  “当兵就要当红军。”像郝荣贵80年来未曾忘掉的歌声一样,那段红色记忆穿过层层岁月,成为长征老兵和整个时代信仰式的荣耀。(于晓丹/文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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